至今,皮皮還是小樹的二姐妹,不時被小樹用絲巾、裙子、花布…打扮成阿拉伯女郎或神秘性感野貓,小男生甘之如飴。我只暗自叫冷,冷天裡幫他披上外套。
「你們還有幾姐妹啊?」我漫不經心地發問。
「七姐妹。」小樹不假思索。[@more@]
「三姐妹是誰?」
「三姐妹沒結婚。」她梳著娃娃的頭髮,並很聰明地用碎布作成一只時髦的頭巾。
「四姐妹呢?」
「四姐妹結婚了,老公死了。」她氣定神閒。
「對,他死了!」皮皮興奮呼應。
「五姐妹、六姐妹呢?」
「五姐妹有一個女兒,老公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。」小樹微笑著說:「六姐妹去上學,她也沒結婚。」
「嗯,我也沒看見七姐妹啊。」我小心地提問。
「七姐妹在台北,她有小孩,老公去上班,去很遠,我沒有見過他。」
小樹順口編織的故事中,媽媽和女兒是重點,父親則是個可疑的虛位,若不是住在辦公室沒回家,就是不見了、死了,沒有人想念他。
現實世界裡,我與奶奶面對孩子都是軟弱的人,假溝通說理之名,行退讓和平之實,小小孩很快就看清了局勢,自動耍賴、裝死、吃定你。我不得不承認是在這樣的結構下,大樹被迫扮演一個「嚴厲的執法者」的角色,經常在我與奶奶拿小樹一籌莫展之際,出面強力鎮壓她(啊,我不得不說:真有效啊!同時為大人因身體強大而掌握的單向權力,暗自吃驚不已。)。另一方面,大樹因應工作需求而中午起床、半夜回家的作息,也確實與小樹鮮有照面。
是因為這樣嗎?爸爸是家庭生活裡非必要、且易怒的角色(唉,我承認我選擇了一個討喜討巧的位置,讓大樹去發火。),小樹乾脆賜他缺席。
皮皮呢?皮皮的爸爸很花時間陪他,假日會為孩子設計行程出遊。但二姐妹的皮皮心甘情願追隨小樹的言行,成為一個「爸爸不在家」的支持者。
看關係,讓人心驚膽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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