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學

幼稚園中班下學期，開始教著簡易的加法。

學校裡教著一種口訣式的計算：「3記在腦裡，5比在手上！」，小樹計算時，一定會朗朗唸出聲來，她的雙手舉起，先指著頭唸「記在腦裡」，再攤開手比出5根手指，然後，再順著腦中記住的數字依次按下被扳起的5的手指，扳一指唸一下：4、5、6、7、8！賓果！答案出來了。

這個算數方式，只容比在手上的在十指內，還沒教到十進位。她的思考很具象，有時我順口問算數，她很快地默默比出數字，偷眼看著手指才摸索地湊著答案，再朗聲答數。抽象思考的累進、十進，似乎還很遙遠。

我們玩兒這個口訣，我順手寫下幾個題目考她，其實用意是為了搶一點不被打擾的看書時間。熟了，也就順了，還沒太大新意，但我且留意著她，發現3+8或8+3接連出題，並不會讓她舉一反三，立即發現其中的關聯，還是依循舊法，把指頭扳完了才得出答案。5+1、5+2、5+3….的連環題，若不是我糾正著點撥，她也乖乖地一題題複製完畢，完全不得、不會取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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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觀察著她，還猜不透要熟練到什麼程度，數學的抽象推理才得以開竅，小孩子才得以不經計算而一眼辨識簡易加法的基本算數，又或者，才五歲半就要求她的邏輯思考似乎有點難。

她是射手的一頭熱、沒耐性，一開始興緻高昂，但只要遇到較複雜的題目，她很輕易示弱：哎唷，好難算，我不要算了。不逞強，不挑戰，立即轉移注意力到下一件事。

有時我們去買東西，我猜想十元、二十元可供使用的硬幣，也許對她會有較大的度量意義，可隨便試了幾次，她的熱情不高，「一個十元，加一個十元，多少？」她總要遲疑，最終不是計算出來，而是背訟得宜。

數學的概念是如何累積的呢？真是，好奇妙啊。